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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朕的丞相不对劲(女尊)》

12. 恩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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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凝雪低头看着那片华贵的衣摆,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举荐合适的人。即便陛下此时不觉得让自己举荐武官有何不妥,焉知来日想起此事时,会不会觉得自己恋栈权势、结党营私。

他起身站起来,在堂下弯腰施礼:

“臣忝列朝堂多年,却识人不明,竟以卢琦为护卫京城之屏障……陛下宽容,不因卢琦之流追究臣之罪责,臣已是铭感五内,岂敢再胡乱建言,有负国家?陛下恕罪。”

天子微微一笑,似乎有些无奈,“人心最是难测,怎么怪得了太傅。”

“谢陛下宽宥。”秋凝雪再次作揖,回:“陛下若一时拿不准主意,不若召兵部和尚书台的几位大人,一同商讨吧。”

“依太傅所言。”祁云照转头让青岫到官衙传了口谕,便重新看向垂首站着的人,本想留他一起用个膳,但话到嘴边,还是看着他苍白的脸色,放他出了宫。

“太傅身份贵重,还是该以身体为重。我会派人知会刑部,不准她们再打扰。”

“太傅早些回府吧。”祁云照看向侍卫官,淡声吩咐:“去安排车驾。”

“臣遵旨,丞相这边请——”

秋凝雪不想僭越,但几次推托都无用,便只能遵旨。

从那以后,刑部果然没再派人来过丞相府。但宫中的羽林卫,却隔上那么七八天,便会造访一次。

天子常常召他进宫,有时是谈论政事、向他问策,有时是探讨经书文章,或者就是单纯地进宫坐坐,寒暄几句,便带着宫中赐下来的礼物回府,但更多的时候,还是受邀到清嘉殿,和天子下棋。

……这便让他有点儿苦恼了。秋凝雪于棋之一道,实在没有什么天分。

小时候,他的父亲拿着诫鞭逼着他学了好些年,他也没开窍。后来遇上老师,也被迫学了一阵,可惜毫无长进——淮阳侯起初还不死心,坚持不懈地要教他对弈,如此过了两天,便彻底死了心,再也没提过这件事。

秋凝雪知道自己的水平,很多朝中大臣也对他这桩轶事有所耳闻,这么多年以来,鲜少有谁邀他下棋。就算有人事先不知道这茬,在与他下过几个回合之后,也会不约而同地找借口结束,此后心照不宣地将棋盘丢在一盘。

但是天子好像完全不介意他的水平有多烂。

哦,倒也不是完全不介意。秋凝雪至今记得第一回到清嘉殿与天子对弈那日,年轻女子那略显古怪的眼神。

她问:“太傅故意让着我吗?”

秋凝雪知道很多朝臣都会在对弈或比武中故意让着皇帝——皇帝开心了,底下的人才会开心。谁给皇帝找不痛快,不就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嘛。

除了初出茅庐的愣头青,没有谁会铆足了劲一定要赢过皇帝。

……但他可以拿已故淮阳侯的名誉起誓,他真的没有刻意相让。

秋凝雪板着脸回:“让陛下见笑了,臣不擅棋艺。”

陛下确实笑了。从那以后,更加热衷于邀请他对弈。他从来就没赢过,往往撑不过多少回合,便已经走向颓势,最后输得一塌糊涂、不忍直视。

许是看他输得太可怜,每日忙着朝政的年轻天子在赢过几局后,还会出言指点指点他——像他的义母和老师一样,非常有耐心地引导他如何走下一步。

但就算是很疼爱他的老师,也会在这种时候露出那种微妙的痛苦神情,天子看上去却始终心情很好,每每结束之后,还要送他几张珍藏的棋谱。

御赐之物不可损坏,也不能转送于人。秋凝雪只能将它们带回去供在书房,每次路过见到,心里总是烦得很。

偏偏他那脑袋不太灵光的义妹还以为他最近迷上了棋道,四处搜罗棋谱棋盘,隔三差五就让人送过来。

他终于忍不住,将人喊到了跟前。

“江佩兰。”

江佩兰听到这个称呼就头皮发麻,要是放到从前,必然已经想着逃跑——她很早就丧母丧父,跟着义姐生活,自然知道阿姐这样喊她的时候,从来没有她好果子吃。

但这会儿听到,却觉得无比亲切,鼻子一酸,甚至有点儿想哭。

“阿姐!”她扑过去,红着眼睛抱住对方的腿,眼泪汪汪地说:“阿姐,我错了。”

秋凝雪微微一愣,但很快脸色便更加难看起来。他低着头,皱着眉头,默默地凝视着眼前的人。

江佩兰乖觉地松了手,低眉顺眼地站起来,退后一步,垂手站着。

“你已经是一军校尉,一言一行,不说为将士之表率,也不该全凭心意,率性而为。整日拉拉扯扯、哭哭啼啼,成何体统?”

秋凝雪坐在紫檀木的椅子上,腰背笔直,神情肃然,藏青色的衣袖妥帖地垂下来。那双黑色的眼睛,深邃而坚定,平静而严厉。

“上有所好,下必效焉。你可曾想过:身上担着淮阳侯的爵位,如此大张旗鼓地搜罗东西,低位之人必然尽心尽力,哪敢让你不如意?”

江佩兰忍不住辩驳:“阿姐,我都付过金银了……”

“你送来的那些东西,有多少是可以按照市价买到的?你今日收了下来,送到我这儿,来日等她们上门讨人情,你又要如何应对?”

江佩兰语塞,又是懊恼又是委屈:“阿姐,我……”

她对上那双眼睛,便说不出辩驳的话了,额头上下意识出了一层冷汗,默默屈膝跪下来,开口认错:“我下次一定……”

“够了。”

这声音听上去仍旧平平,细听却有点儿哀伤。

秋凝雪不再看她。他脸色惨白,身体因为突然的疼痛略微佝偻起来,他别开头,疲惫地倚靠在椅子的扶手上,说:“老师在时,能保你快乐无忧,我在朝中,也能护你平安顺遂。那我走之后,你……”

“阿姐会平平安安的。”江佩兰慌忙打断,急得真要哭了:“别说这样的话。”

秋凝雪在心中叹了口气,轻轻地喊她的表字:“子湘。”

“你好自为之。”

他冷着脸站起来,却被抓住衣袖。江佩兰仰头望着他,像小狗一样,露出可怜又湿漉漉的眼神,“阿姐……”

江佩兰知道阿姐的性子不像外表看起来得那样冷硬,很多时候,甚至堪称柔软。只要自己示弱服软,阿姐总是忍不住软下心肠。

可她无往不利的利器在今日却遇了挫。

秋凝雪低头看着她,残忍又伤心地开口:“子湘,你若一直这样,改不了性子,我死也难以瞑目。”

从前,秋凝雪总是让她背家训,罚她跪祠堂,此刻,却什么责罚也没有,就那么一点点地走远了。

江佩兰难过地爬起来,让人将东西全部物归原主,便准备换身衣服,到祠堂去拜见母亲。

这时,管家却突然急步而入,“君侯,家主呢?有圣旨到,天使已经在府门了!”

整座府邸都动了起来。

秋凝雪也听到动静,又从屋中走出来,若无其事地从江佩兰身边经过,吩咐管家:“香案备了吗?”

“已经备好了。”

秋凝雪点点头,检查了一遍衣服之后,便带着人到外面去接了旨。

出乎意料的是,天子竟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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