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强取毒夫后被挠了》
《强取毒夫后被挠了》小说免费阅读
窗子被风吹开了,豆大的雨点泼进室内,将案旁那盏绿釉孔雀铜灯上的火苗浇灭了。
这里是寿春的官署,李照端坐于首端,扶着额角,眉头紧皱。周围坐了一圈身材魁梧的武将。
寿春已被围了三个月,现下已无计可施。
一道粗哑的人声惊雷般在寂然的室内炸起。
“府君!城中粮草至多撑至五日,五日内决断未下,这寿春必然守不住!是时祖芳破城,城中几千军民怕是在劫难逃。臣私以为,不如就此开门献降吧!”
“哐啷!”
貌似是有人摔坏了瓷器,蹶然而起,唰的一下拔出了剑。
“我看你就是那什么狗屁雪堂居士派来的细作!府君,依我看,倒不如杀了此人以立军威!如此也好平息军中骚动。”
前者忿忿不平地反驳道:“褚玄!你说谁是细作,我看你这出身低微的贱奴才更像细作!”
“你……”
“住口!”
李照一掌拍在案上,那案立时从中间裂了条缝,裂成了两半。众人睽睽而望,不敢再多言。
雪堂居士……她喃喃自语,攥紧手指,浑身战栗。
她曾以满腹柔情一遍遍地唤这四个字,回应他热烈的爱意。
当残酷的事实赤裸裸地摆在她的面前,所有说出的情话变成了一支支利箭,将她柔弱的心反复地蹂躏。
李照拢紧五指,指甲用力地刮过桌面,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。她极力隐忍胸臆间的悲愤,沉声道:“大敌当前,更应同心协力,戮力退敌。我不允许军中有人再说丧气话。若有犯者,当即按违背军纪处置。”
“可如今敌军逼城,我等危在旦夕……莫非府君可是想好了对策?”
李照颔首,平静地道:“是,我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,既不需拱手让城,又不需立约谈和。”
众人两眼一亮,议论纷纷。
“什么法子竟有起死回生之效?”
“现下军中不时哗变,皆言府君既为女子,不宜担大任。府君莫非是想到能令他人回心转意之计?”
“府君一定是想出了对付祖芳的奇策!”
李照凤目微皱,摇摇头道:“你们都猜错了,这条计策不需要调动军中一人一马,只需要我出城便可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万万不可啊……”
“府君您是三军统领,怎能率性出城?”
“主帅离开了军队,这仗还怎么打?”
李照垂首,忍住目中泪意,强作镇定地道:“没有了我,玄甲军还会有新的主帅,我这般失德无信之人,已……不适合再做你们的主帅,你们听好,我去后,褚玄便为主帅。”
她一向要强,不喜在他人面前流露软弱之态,径自抹去眼泪,定了定神,决然道:“这场因我引起的战争,必须由我终止。”
门外人声嘈杂,刀剑共鸣。
“把那贼妇人交出来!我们可不是圈里的猪狗,认一个贼妇人做主子!”
“交出贼妇人!”
褚玄皱眉,拔出腰间的利剑,起身向门口走去。李照喝道:“褚玄坐下!”
褚玄顿足,回过身,一脸着急地望她。李照对他摇摇头,他把那柄剑往地上一摔,倏地往地上蒲团一坐,不住地唉声叹气。
众人目露惊愕地望着她,未曾料想她会做出这般举动。人人皆知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恶战在等着他们,每个人的生命都在悄无声息地倒数。倘若连主帅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,那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?
他们缄默不语,片刻又心照不宣地抬起头,相互对视,忽地笑起来:“府君只管自己的功名,却把弟兄们忘了……府君,苟富贵勿相忘!”
李照抬首望去,一张张年轻的面孔绽放着笑意,洋溢着青春的气息。这样青春的年华却即将要在瞬息之间化为泥灰,她的心倏然剧痛。一幕幕温馨之景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她的眼前。
念及未卜的前途和温馨的过往,她忍不住泫然而泣,吟唱道:“薤上露,何易晞。露晞明朝更复落,人死一去何时归。【1】”
众人随她唱和,歌声时而低沉,时而高亢,到了后面甚至夹杂哭嚎声,惊走了檐下老燕。老燕发出一声呕哑的长嘶,拍拍翅膀,腾的一下,往丹桂树上逃去了。丹桂枝梢颤了颤,残花枯叶坠在井里。
…………
健康六年,昔日的扬州牧李照起兵火烧州牧府,自吴郡逃至寿春,吴郡祖芳领朝廷命征讨,双方僵持整整三月。祖芳料及寿春城中粮草难以撑过八月,命人在城外扎营寨,试图以此消耗李照。
八月十四的清晨,寿春城门大开,一辆扎着红绸的马车缓缓驶向祖芳的营寨。使者向祖芳献上满车的珠宝。煌煌夺目的珠宝中,一棕褐色的木箱显得格外突兀。
侍者好奇,走近上前,却见那木箱上附着把团扇,扇面上书有几行清秀娟丽的字迹。侍者倍感惊异,急急地报告祖芳。祖芳从中军大帐中快步走来,看了眼团扇,扬手向后抛去,皱眉道:“李贼都送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,扔掉便是!”
侍者称喏,转身抱起木箱,那木箱从他臂弯中跌落,沉沉地砸在地上。
祖芳顿足,顾首奇怪道:“这箱子里到底装着什么?”
祖芳旋即折返,蹲在那箱子前研究起来。他忽地瞠目,一众兵士见他面色紧张,纷纷上前,却被他一个手势阻断。
祖芳屏气凝神地将耳朵贴在那木箱上,倏然自腰间拔出一柄利剑,作势向那木箱刺去,一清朗有力之声喝断他。
“将军且慢!”
一青年男子自营帐中快步而来,向祖芳端正行了一礼,手中持着方才那把团扇。
祖芳将剑收回鞘中,嗯了一声,似是在等那青年男子回话。
那青年男子摊开手中团扇,一双秀目慢慢地透出无限柔情,柔声念道:“新裂齐纨素,皎洁如霜雪。裁为合欢扇,团团似明月。出入君怀袖,动摇微风发。常恐秋节至,凉飙夺炎热。弃捐箧笥中,恩情中道绝。【2】”
这是班婕妤写与汉成帝的诀别诗。
他身躯忽地一僵,持着团扇的那只手也在肉眼可见地颤抖,随即不可置信地喃喃道:“这是她写的,这是她写的……她,怎会寄这首诗给我?怎会?”
青年面色苍白,抓住祖芳双臂,近乎癫狂地大叫:“你分明答应过我不能伤害她!为何……为何不肯放过她……”
祖芳猛地推开他,冷淡地道:“我何时伤她了?”
青年双目一瞠,呆愣了片刻,忽地抱住那木箱放声大哭:“对不住,对不住,是我害了你!”
祖芳见他甚为悲恸,轻哼一声,道:“既然先生如此爱惜此物,在下便将它赠与先生便是了,不过先生要哭,干脆回帐里哭个够!”
那些兵士在旁窃笑,正好被祖芳瞧见,被他挖了一眼。
“去领罚!军棍二十!”
众人闻言噤声,只伫立在一旁默默看着青年男子抱着那只木箱嚎啕大哭。男子起身,抱起那只木箱时却踉跄了一下,顶着两个红红的眼圈向众兵士恳求。
两个兵士对视片刻,抬起那只木箱随他走出辕门,三人顶着秋风走至对面的山岗上。
青年跪倒在那木箱边垂首低眉,一手扶着箱子,一手放在大腿上,两片晶莹的泪自他的双睫坠下,濡湿了他的膝盖。他抬头对二人道:“烦请二位为我拿把铁锹。”
二人从未见过他这般颓然,点头应下,惶惶然退走。
青年的手指抚至那箱沿,方欲启开又遽然缩回。这般犹犹豫豫了几次后,他终于深吸一口,鼓起勇气启开那木箱。一片鲜艳的亮色跃进他眸中,还未待他看清,身后脚步声逼近,他慌忙地将木箱重新盖好。
方才那两个兵士持着把铁锹走来,高声呼道:“先生,你要的铁锹!可否需要我等帮忙掩埋……”
青年坐在地上,抹去额上冷汗,苍白的面上浮现一丝红晕,他一听二人提议要埋了这箱子,抱紧了箱子,惊惶地道:“这可埋不得,埋不得。二位还是请回吧,剩下的事由我料理就好了。”
二人听得一头雾水,目目相觑,达成默契后向青年抱拳道:“那我等便回去向将军复命了。”刚转身却被他从身后拉住。青年沉声道:“二位慢走,在下有一事相求……”
…………
正午时分,青年抱着一女子往营寨走去。那女子将头埋在他怀里,身上裹着一件男式外袍,驻守在辕门边的两名卫士持戟将二人拦下,厉声喝道:“将军有令,军中不许狎妓!”
青年横眉怒道:“怎么说话的!这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!”
一卫士答道:“从未听闻先生婚事。”
青年毫不客气地骂道:“那是你孤陋寡闻!”
他不耐烦地挑眉,抬起腿向那兵士小腿上踹去,骂骂咧咧道:“没看到我新妇等急了么,快让我们进去!”
那兵士向后退了一步,犹豫道:“可若将军问起……”
青年敷衍了一句:“那你就让他来找我!”
两位兵士惊讶地瞪大了双目,呆呆立在原地,目送青年抱着那女子,掀起帘子入了营帐。
他小心翼翼地拍着那女子,哄小孩儿似的低声道:“不怕不怕啊,到了到了。”
青年将女子轻轻放在铺着毡毯的床上,层层叠叠的衣物中抖露出一段雪白的藕臂,一女子坐起。但见那鹅蛋脸上生了一双明亮的凤眸,两道弯眉不浓不淡的,此时微微皱起,在瓷白的面上漾起了一点旋,正是李照。
她只身着一件单薄的禅衣,玉体朦胧可见。青年慌忙地挪开眼,又把视线拉回到她的面上。
她只是略施小计,却惹得他心中如同热油一般。以往的李照留给他往往只是冷若冰霜的一面,鲜有温情流露。今日这般风情的打扮甚至令他怀疑太阳是否从西边出来了。
青年深吸一口气,尴尬地轻咳一声,转首煞有介事地透过帐子的缝隙往外瞧。
沙沙的摩挲声响起,还未待他回过神,他的双唇便被一股热意所包裹。而近在咫尺的清眸耀如星芒。她用力地将他圈入怀中,一手抵住他的后脑勺,噙着他的唇,像老虎啃咬猎物一般。
他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目,搭在她肩上的双手剧烈颤抖。
他暗自道:“这女人还是这般粗鲁。”
似是一滩水坠入沸腾的热油中,溅起一片滚烫的热意。那股熟悉的燥热从他的脖颈一直蔓延到小腹。
她还在疯狂地舔抵着他略有些干涩的唇,动作愈加粗暴,似是要撬开他紧闭的牙关。他感到自己呼吸也变得紊乱,终于从情迷意乱中稍微清醒,用手推了推她的肩膀,却被她横抱起压在床上。
她一边吻他,一边喘着粗气,粗鲁地将他的衣服撕扯开。
他仰首与一双赤红的目对视。炽热的欲望似热酒一般从她的双目倾出,直勾勾地淌在他的胸膛上。
她摊开长满茧子的掌,在他的胸口先是轻轻的摩挲,忽地收拢五指以指甲快速地划下,一直到裤带。一股酥麻的感觉从他胸膛蹿到后脖颈。
李照压在他大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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