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求阿姊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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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远侯搂过陆榕溪,抬起头,目光渗血、满眼是泪的看向站在陆榕溪身后的颜夕。
颜夕见状,缓缓上前一步:“很抱歉陆侯爷,我们也不知陆小姐遇到了什么?”
“我原本与薛家姐姐约好宴席过后在桃林里相聚,不想我与阿弟一同进林子里去久寻薛姐姐不见,却偶然遇到了陆妹妹。
我们见到她时,她就已经这样了。”
颜夕话音落下,威远侯未置一言,半信半疑的目光从她面上滑过。
因着威远侯先前的声音,已经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边。
过了不久,云氏、薛采薇与威远侯夫人等也都得到消息纷纷赶了过来。
见到陆榕溪伤成这样,陆夫人当即便晕了过去。
渐渐地,事情也传到了夜衡耳中。
待颜辰带人护送颜夕与威远侯等人到达别苑内厅的时候,其余散布在各处的宾客也都已经被召集到了此处。
陆旷抱着陆榕溪从外面进来时,陆榕溪身上早已披上了干净的斗篷。斗篷上那宽大的兜帽罩在头上,几乎将陆榕溪遮了个严实。
在场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的夫人小姐见此,只将目光落在陆旷怀里那被遮挡严实的人身上,满心好奇的低声议论。
夜衡见陆旷抱着陆榕溪进来,面上神色瞬时变得沉郁起来。
“究竟发生了何事?”
颜辰身兼护卫之责,有义务调查事情原委。
听夜衡问话,便见他连忙抱拳过去,将先前从颜夕口中所听之言转述了一遍。
“陆小姐具体遭遇了什么,恐怕还要待御医来看过并将她唤醒之后,或可知晓。”
颜辰话音落下,夜衡眸光微闪,在颜夕面上短暂的停留了一瞬后才又看向了他的正前方。
颜夕察觉到对方眼内的复杂情绪,待她预备抬眸望去时,却见那抹满是探究意味的眼光已经彻底消失。
“卢子惟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
听到夜衡召唤,卢子惟连忙从人群中走出,恭敬的应了一身后便急行至陆旷父女身旁。
卢子惟平静的看了被斗篷盖住的人一眼,蹲下身来,欲要将掩在陆榕溪脸上的兜帽掀开。
只不想他的手还未碰到那兜帽边缘,便立时被威远侯叫住。
“卢院判,问诊而已,不该看的还是别看的好。”
卢子惟听到陆旷口中满是警告意味的话,丝毫不怵,只停住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。
“侯爷,下官是医官,陛下叫下官来为陆小姐查验伤情,侯爷若不叫下官看仔细了,下官又如何确定小姐病症呢?
若于陆小姐病情有所延误,陛下怪罪下来,下官怕是承受不起。”
听得此言,陆旷脸色立时难看了几分,愤愤的吸了口气后抿起唇沉眸看向了别处。
卢子惟见他不说话了,亦是带着那几分笑意垂下眸,将兜帽的一角掀了开来。
卢子惟并未有将陆榕溪的惨状暴露于人前,只在自己身体能够遮挡的位置细看了一眼后便又将兜帽放了下来。
待放下兜帽,卢子惟又替眼前人把了脉,心头大致有数后也不多言,径自起身朝夜衡走去。
“陛下,陆小姐左脸上一道长约两寸的外露性伤口,应是利刃所为。”
夜衡听了,了然的点点头:“唔,其余呢?”
“据臣查验,陆小姐身上除了脸上的伤势外,并无其他伤情。”
“那她为何昏迷不醒?”
夜衡听得直接皱了眉,坐直了身形,微微蹙起的眉将其浑身的气势都给带了起来。
卢子惟听着又朝夜衡抱了拳:“据臣诊断,陆小姐之所以昏迷不醒,并不是因为外伤,而是内里!”
“内里?”
“卢子惟,你可瞧清楚了?”
夜衡的话音刚刚响起,卢子惟身后揽着陆榕溪的陆旷便发了难,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看着他大声质问。
见其于陛下跟前失礼,侍立一旁的王权立时上前一步,沉着脸提醒。
“陆侯爷,卢院判是陛下亲封的太医院医官,其医术亦是深得太医院诸位大人的赞许,您自是不必质疑。
况且今日陛下在此,陆小姐之事陛下自有公断,您切莫关心则乱了。”
听出王权语声里的提醒,陆旷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,赶忙垂下头,满心惶恐的认错。
“臣失礼了,求陛下怜臣爱女心切,心忙意急。”
夜衡听罢,眸光淡淡的看他一眼,片刻后方才落到卢子惟身上:“陆小姐内里又是何病症,你一并说来。”
听得夜衡的话,卢子惟心头早已有了应对直言,犹豫一瞬,方听他重新开口。
“陆小姐眉心紧蹙,隐有暗红血线,且其眼白发灰,面皮干涩,恐是中毒之兆。”
“毒?”
夜衡话音落下时,纵使陆旷再如何震惊,也不敢再当着夜衡的面多说一言。
此时的他,只微张着唇,将满是不敢置信的目光落到怀里的人身上。
夜衡沉寂的抬眸看了一眼被悲切笼罩的威远侯,继续问卢子惟:“陆小姐中的何毒,可有解毒之法?”
卢子惟听后,沉吟一瞬,方才迟疑着回答。
“回陛下,臣目前也只是猜测,具体何毒,还要待陆小姐醒来验证一番,方可确定。”
“可有法子叫她醒来?”
听到此问,心头一直隐隐带着几分慌张的颜夕转眸看向卢子惟。
卢子惟察觉到自己左边人群之中,那翩若惊鸿的少女朝自己投来的目光。
但他伴君良久,深知坐在自己正前方的是个多么警觉的存在。
于是,卢子惟没有转眸去看颜夕,只沉吟片刻后,方听他答道。
“有。”卢子惟说这话时,肯定却又带着几分迟疑的目光便望向了坐在上首的夜衡。
“只是若陆小姐若果真中了那毒,醒来之后的状况怕是不会很好,臣担心陆小姐往后怕是……”
卢子惟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完。
夜衡见他如此犹豫,凝眸与其对视一眼后渐渐明白了他眼中深意。
夜衡见状,又看了陆旷和在场众宾客一眼后方才下定决心,朝卢子惟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。
得到夜衡允准,卢子惟自是不敢继续耽搁,又与他行了礼后便自袖中取出一只精致的陶瓷小瓶来,急速走到陆榕溪身旁蹲下。
而后便见他将手中瓷瓶打开,一股刺鼻的气味瞬间从瓶口溢出,熏得威远侯都别过了头去。
卢子惟垂着眸,面上尽是沉着之色,将瓶口放到陆榕溪鼻息间,抬手缓缓扇了两下。
很快,晕迷不醒的人受那气味刺激,挣扎着咳嗽两声后,终于悠悠的醒了过来。
“溪儿?”
“溪儿!”
看到怀里的人有了苏醒的迹象,威远侯使劲眨了眨眼,将眼中泪水敛去的同时面上立时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来。
脸上还带着殷红伤疤的陆榕溪缓缓睁开双眼,在宽大兜帽的遮掩下,神色茫然地看了看眼下情景。
不待她反应过来,便见卢子惟朝她温和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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